北京时间8月4日，新加坡游泳世锦赛的泳池里最后一道水花落下，中国队的队员们站在混合采访区，身上的水珠还没擦干，脸上的笑容却已经藏不住了。
潘展乐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，一边跟队友说："咱们这银牌，比想象中沉啊。"这句话把旁边正在喝水的张雨霏逗得差点呛到，她擦了擦嘴角笑着说："沉就对了，说明咱们游得值。"
泳池边的电子计时器还亮着7分00秒91的数字，这是中国男子4×200米自由泳接力队刚刚创造的亚洲新纪录。汪顺靠在池边，31岁的老将喘得比年轻队员还厉害，但眼睛里的光比谁都亮。"第八次世锦赛了，"他对着镜头比了个"八"的手势，"每次都觉得可能是最后一次，但每次又都舍不得。"这话说得轻松，可谁都知道，为了能站在这个池子里，他每天要游的距离够绕游泳池几百圈。
更衣室里，唐钱婷正对着手机傻笑。原来她的比赛视频被网友做成了表情包，配文是"蛙泳小将：表面淡定，心里慌得一批"。她边看边跟队友吐槽："这些人怎么连我换气时翻的白眼都截到了？"正说着，手机突然弹出一条消息，是樊振东给潘展乐的生日祝福点赞了。这下更衣室炸开了锅，队友们起哄要潘展乐请客，他只能举手投降："行行行，回去火锅管够！"
教练组的办公室里，数据团队正在分析比赛录像。技术总监指着屏幕说："看美国队这个转身，比咱们快了0.3秒。"这话让整个房间安静了几秒。最后还是主教练打破沉默："0.3秒，够咱们练三个月。"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泳池，几个队员已经开始加练了。
看台上，专程从国内赶来的泳迷们还没散去。有位大叔举着"中国游泳队最棒"的横幅，嗓子都喊哑了。他说自己从1994年就开始追游泳比赛，"那时候咱们连决赛都进不去，现在都能破亚洲纪录了。"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，"这帮孩子，真争气。"
社交媒体上，关于接力队的那段比赛视频已经刷屏。有网友发现，最后一棒潘展乐触壁的瞬间，场边计时的志愿者激动得把秒表都摔了。这个细节被做成了动图，配文是"这秒表比运动员还拼"。连国际泳联的官方账号都转发了，还调皮地评论："建议给秒表也发块奖牌。"
体育医院的理疗室里，队医正在给张雨霏做治疗。她趴在床上，背上贴满了电极片，还在跟队医讨论技术细节："我感觉蝶泳那个入水角度还是大了点。"队医无奈地摇头："你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让肌肉放松，不是怎么改进技术。"正说着，她的手机响了，是妈妈发来的信息："闺女，疼不疼？"她回得飞快："不疼，奖牌可漂亮了。"
队里的营养师也没闲着，正在厨房研究新食谱。他看着队员们的体检报告直挠头："这帮孩子，比赛期间平均每人每天要消耗5000大卡，得想办法把营养补上。"说着往锅里又加了两块牛肉，"比完赛得好好补补，都瘦了。"
国际泳联的官员在赛后发布会上说，这次世锦赛的竞争水平是历届最高的。有记者问他对中国队的表现怎么看，他想了想说："他们让亚洲游泳有了新的可能。"这话传到队员耳朵里，潘展乐正在收拾行李，他停下动作笑了笑："可能还不够，得让世界泳坛重新认识中国游泳。"
回国的飞机上，大部分队员都睡着了。汪顺靠着窗户，手里拿着比赛时用的泳镜看了又看。这副泳镜陪他比了四届世锦赛，镜框上的漆都磨掉了。空姐过来送饮料时小声问："您需要换个靠枕吗？"他摇摇头："不用了，这样挺好。"说完把泳镜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，像是放什么宝贝似的。
国内机场的接机口早就挤满了人。有记者挤到最前面问唐钱婷："这次比赛最大的收获是什么？"她歪着头想了想："发现自己的心理素质比想象中好。"说完自己先笑了，"以前比赛前紧张得睡不着，现在比完赛还能跟网友斗图。"
中国游泳协会的官网上，世锦赛的总结报告已经出来了。2金6银6铜，这个数字在电脑屏幕上闪着光。总教练在接受采访时说："成绩是过去的，现在要准备全运会了。"他身后的训练计划表上，新一轮的训练周期已经排到了年底。
体育频道的主持人在直播中说，这次世锦赛让他想起二十年前中国游泳的艰难岁月。"那时候能进决赛就是胜利，现在咱们开始琢磨奖牌成色了。"他说着说着声音就提高了，"这帮年轻人，愣是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！"
夜深了，国家游泳中心的灯还亮着。保洁阿姨在打扫更衣室时，发现墙上贴着一张纸条，上面是潘展乐的字迹："亚洲纪录只是开始。"阿姨看了半天，笑着把纸条贴得更牢了些。窗外，一轮新月挂在天上，照得泳池里的水泛着银光，像是铺了一池子的奖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