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你得承认,荷兰人这回的动作,真是快得让人有点反应不过来。就好像一出戏,幕布刚拉开,连个序曲都没有,主角直接就被绑在了后台。这家公司,闻泰科技辛辛苦苦买回来的安世半导体,就这么眼睁睁地,在光天化日之下,被“托管”了。说托管都算客气了,这简直就是明抢,连块遮羞布都懒得扯。
事情就发生在九月底,突然之间,荷兰经济事务部一纸部长令下来,跟天降神兵似的,直接把安世半导体连同它在全球三十多个分公司的所有东西——资产、知识产权,全给冻结了。一年。整整一年。这意味着什么?就是这家公司从上到下,从人到钱再到技术,瞬间变成了个植物人,动弹不得。
你以为这就完了?好戏还在后头。第二天,法院的裁决就跟着来了,快得像是提前写好了剧本。连庭都没开,一份紧急裁决书就拍在了桌上。中方派过去的CEO张学政,当场停职。闻泰科技手里握着的股份,除了给你留一股,意思意思你还是个股东,剩下的,全部强制交给一个第三方机构看着。这还没完,没过几天,十月七号,法院又塞进来一个外籍董事,而且这哥们儿手里的投票权,是决定性的。
一套组合拳下来,行云流水,闻泰科技这个在2019年花大价钱光明正大把安世买回来的合法股东,一眨眼的功夫,就成了个局外人。自己的公司,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响了。荷兰官方怎么说?哦,轻描淡写一句,“国家安全”需要。至于到底是什么安全风险,怎么个风险法,对不起,无可奉告,你自己猜去吧。
这股邪火到底是从哪儿来的?要想看明白荷兰人为什么突然撕破脸,就得把日历往前翻。所有的事情,绕来绕去,最后都指向那台小小的、却又重如泰山的光刻机。荷兰的阿斯麦,这颗星球上唯一能造顶级EUV光刻机的独苗,是中国芯片产业想要往上走,怎么也绕不开的一座山。可现在,这座山的大门,在美国人一天到晚的念叨下,关上了。
一开始,荷兰人其实也挺纠结的。毕竟阿斯麦是自家的金鸡,下的是金蛋。光是2023年,中国大陆市场就给它贡献了快三成的销售额,谁跟钱过不去啊?所以你看,阿斯麦的前任CEO温宁克早就公开嚷嚷了,说你们美国这么搞,只会逼着中国人玩命自己研发,最后搞出个能跟我们掰手腕的怪物来。新上任的CEO富凯,也是一个调调,说这么干跟砍自己胳膊没啥区别。
荷兰政府呢,也曾想在中间和和稀泥。前首相吕特来中国访问的时候,还说得挺好听,出口限制不针对谁谁谁。新首相斯霍夫也拍胸脯,说肯定会考虑阿斯麦的经济利益。可这些话,在华盛顿的强硬态度面前,就跟纸糊的灯笼一样,一戳就破。
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的。2024年一到,荷兰那边不仅最牛的极紫外光刻机不卖了,连次一等的深紫外光刻机里头的高端型号,也得申请许可才能卖。这不就是变相地告诉你,别想了嘛。他们大概觉得,这一招下去,就能把中国芯片的脖子给掐住了。
可就在荷兰人得意洋洋收紧绳索的时候,中国这边,悄无声息地出了一张牌。一张打得极其精准,极其狠辣的牌——稀土出口新规。十二月一日开始实施。这规矩高明在哪儿呢?它不是简单粗暴地说“我不卖了”,而是给你建了一套“成分溯源”系统。
简单说,就是任何外国公司的产品,只要里头用了超过0.1%的中国重稀土,你想再出口,就得先问问北京同不同意。更绝的是,就算你用中国的稀土技术在海外生产的东西,也跑不掉。这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不管这批稀土材料倒了几手,被做成了什么零件,只要它的“祖籍”能追到中国,就得按中国的规矩来。
这一招,正好打在了阿斯麦的命门上。光刻机,那个工业皇冠上的明珠,你以为就是些镜片和机械臂?它对稀土的依赖,简直超乎想象。它内部那个需要纳米级精准控制的磁悬浮系统,靠的是什么?钕铁硼永磁体。光源系统里,下一代技术要靠铥元素,光学隔离器里又得用铽。这些东西,源头在哪?
中国控制着全球七成的稀土开采和九成的分离加工能力。阿斯麦自己的供应链数据都显示,他们用的95%的钕铁硼磁体,原材料都能追溯到中国的矿山。就算你让日本、韩国的公司给你代工,也只是多了个中间商,改变不了“中国芯”的本质。新规一出来,据说阿斯麦内部算了算,库存的磁体只够用八个星期。一台价值四亿美金,要二十五辆大卡车才能拉走的庞然大物,居然可能因为那么几公斤来自中国的材料,就得停在生产线上。
这下就有意思了。一边,是光刻机禁售的效果远不如预期,中国的芯片产量在2023年不降反升,涨了快三成,进口量倒是下来了。另一边,关于中国在光刻机替代技术上突破的消息隔三差五就冒出来一个。而自己的王牌阿斯麦,反倒被中国的稀土新规给卡住了脖子,随时可能断炊。
这局面,荷兰能不急吗?他们怕啊,怕通过安世半导体这家已经被中资控股的公司,一些关键的技术会像水一样,顺着管道流到中国,帮中国捅破最后那层窗户纸。于是,一场打着“国家安全”旗号的技术掠夺,就这么赤裸裸地上演了。
你看那个时间点,也特别有意思。就在荷兰动手的前一天,九月二十九日,美国商务部刚发了个新规,说要对中方持股超过50%的子公司追加管制,名单里,闻泰科技赫然在列。这要说是巧合,鬼才信。这分明就是一场早就排练好的双簧。
连英国广播公司(BBC)都看不下去了,直说荷兰方面根本就没讲清楚安世到底哪儿不安全了。《金融时报》更直接,说这跟公然的“技术掠夺”没什么两样。闻泰科技的代总裁沈新佳更是气得直接开骂,说荷兰经济部这做法,就是“跟在美国政府后面的温顺小绵羊”。
可这种赌徒式的疯狂,真的能捞到好处吗?恐怕是把自己的后路都给堵死了。首当其冲,就是他们自家的国宝阿斯麦。因为禁售,公司已经预计今年在中国的销售额要掉一到两成。这还只是开始,一旦中国自己的光刻机真的搞出来了,阿斯D麦失去的,就不是百分之十几,而是整个市场。
更深远的影响,是整个欧洲市场的信誉。一个天天把法治和自由市场挂在嘴边的国家,可以这么随心所欲地用行政和司法力量,去“接管”一家合法经营的外资企业。那今天可以是安世,明天可以是任何一家公司。这以后谁还敢来你这儿投资?这砸的,是整个欧盟的招牌。
最讽刺的是什么?是荷兰一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满世界找稀土的替代品,生怕中国断供;另一边却在科技上对中国步步紧逼,层层加码。这种精神分裂式的操作,根本解决不了问题,只会让自己被架在火上烤,越来越难受。
当然,对闻泰科技来说,这口气肯定咽不下。他们已经启动了国际法律团队,准备打官司。更重要的是,安世半导体差不多八成的产能,本就在中国大陆。闻泰也说了,正在加速国产替代,降低这种地缘政治带来的风险。
这场牌局,已经打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。当桌上的规则和客套话都被扔到一边,剩下的,就是赤裸裸的实力说话。荷兰对安世的这一下,看着挺狠,其实暴露的却是它在美国主导的这场科技战里,那种身不由己的焦虑和被动。这事儿也给所有出海的中国企业提了个醒,也让全世界都看清楚了,所谓的“国家安全”,到底是个多么好用的筐,什么都能往里装。
曾经代表着全球化精诚合作的半导体产业链,如今,正因为政治的蛮横介入,变得支离破碎。中国用稀土这张牌,告诉了世界,谁在关键资源上握有话语权。而荷兰的反应,则显得那么粗暴和短视。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,恐怕不会有真正的赢家,每一次看似胜利的掠夺,都可能是在为未来的衰落,亲手埋下一颗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