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篮亚洲杯饮恨主场止步四强，新老更替三人悬了，宫鲁鸣换人信号隐现
八万人体育馆外，热辣的深圳七月一如既往地闷。中国女篮刚打完与日本队的半决赛，许多球迷没等到谢幕仪式，递着矿泉水便离场了。9分的差距，没够到决赛门票，也断了直通2026年世界杯的资格。有人坐在地上擦眼镜，鼻梁上全是汗水——上一届她们还是亚洲杯冠军，这一年，韩旭流下了罕见的泪，板凳席上没人说话，教练宫鲁鸣把战术板立在旁边，也没揉太阳穴，低着头数着战术轮换名单。
这支女篮，去年在巴黎只拿了第九，小组赛输给比利时那一场，不少老球迷骂娘，觉得这不是中国队的样子。今年宫鲁鸣临危受命，推行“万次投篮”训练，三个月的密集集训，就是想在主场打出点不一样的东西。央视记者在混采区还没说话，传来的全是丢篮板埋怨的方言。可惜，这种改变还是被日本队一阵防守夹击按回现实。
一到人员名单，争议铺天盖地。李缘，先发控卫，分明在亚洲杯小组赛就被爆出短板，场均1.6分2.8助攻，看起来像是拼劲儿有，但紧张一来就传球变形，防守也总被点名。南方媒体甚至给她起了个外号：漏勺一号。黄思静从前是防守尖兵，这一年手感全无，三分好几场投成铁，拼抢倒地也怯了一拍。潘臻琦，高大是高大，罚球却轮轮磕，场边观众跟着数“又打铁啦，臻琦姐！”这三人的出场时间不断缩水，到了决胜局更是打了零敲碎打。
夜里，论坛里有人贴 老照片，说2018年那会儿“黄金一代”还能和澳大利亚、土耳其掰手腕，如今交叉换血太慢。与此同时，“该上新”的呼声盖过了“老将情怀”。最近一次宫指导组内部会议，甚至有传言说“4上3下”的换人思路其实早拟好——田媛媛、李梦、李月汝、刘禹彤被重点圈了红框。
田媛媛，上海郊区长大，小时候家里是做海产的，姑娘能吃苦，高中就把男生队首发挤下去了。去年大运会，她两场关键战拼出12+9的全能数据，外线三分一记记晃，打韩国那场连助教都喊“这孩子眼里有光。”宫鲁鸣每次说起后卫无人可用，点名最多的，就是田媛媛的对抗与突破。
说到李梦，四川人都爱叫她“小梦子”，家里附近的体育场总有老人还念她初中穿41号打野球的事。她如今30岁，进攻端犹带点极客气质，三分、突破、背打，配着王思雨、韩旭的挡拆，磨合得跟川菜一样麻辣。亚洲赛场决胜球她投了三年，实力摇摆之间全靠临场嗅觉，真要轮状态，李梦还能再扛两年国家队大旗。
新晋北体大女神刘禹彤，这回大运会把波兰、美国队都按进篮下扔，场均15分成了最大黑马。私底下她讲东北话，训练完拉着队友出去撸串，场外人缘好得无人可敌。一次集训后，队医还说，这孩子脚踝伤疤堆得像小时候捡铁皮——打球不娇气，敢拼敢抢。宫指导一度想让她主打第三中锋，希望她和李月汝形成高低互换。
李月汝，WNBA闯荡两年，如今增重10斤，全队最能扛，又摸出三分来了。孙梦然都开玩笑，“月汝砸篮筐能把场馆地板震掉。”她妈妈半年没见女儿，来深圳饭馆包饺子，陪着女篮姑娘们聊家常。
训练场旁时常有球迷恶作剧，扮成裁判拿个哨给李缘演“快把锅甩给下一个控卫”，引得真球迷半天乐一回。夜宵摊老板认得田媛媛，说这孩子不挑食，就是总是一个人坐角落，吃完默默数账单。体育场北门的保安阿叔见过刘禹彤跌倒，把满裤子泥巴拍成一段顺口溜：输球回头不是事，姑娘一身汗臭土，拐弯还得奔下场。
街头流行语里，“女篮变天”被叫得越来越狠，宫鲁鸣皱眉也听不见。其实，今年亚洲杯的失利给了教练组一次不得不动刀的理由。每次会议，“老去三个，进四个”的名单总在二十四小时内变来变去，连宫导自己的随身笔记本都撕掉了好几页——据说这种“动手术”的纠结，跟老一辈教练硬气转型差不多。
附加赛就快来了，女篮基地四号场偶尔能听到“再练一遍！投篮快点！”的咆哮。韩旭脚步拉伸时，看着一旁手机视频里的WNBA比赛发呆。更衣室外，室内鞋臭味夹带着姜丝汽水味。球迷们在林荫下打扑克，有人感叹“帽得挺好，可惜啥都缺点。”
等到名单公布那天，估计又是一场长沙到沈阳的大讨论。深圳老球迷嘉嘉带着女儿排着队签名，女儿问她：“妈妈，中国队这回能赢吗？”嘉嘉没说话，低头把额头上汗珠抹进T恤，篮下的李月汝正咔咔练篮板，阳光把她身影拉得很长，像小时候街头淘气打弹弓的小姑娘似的。
